一场台风就让小布尔乔亚崩溃了,部分矫情上海中产已经肆无忌惮秀出自己的歧视和优越观了:“top5的生活,闻得出别人身上的地铁站味道了……一群蟑螂”。炎黄之家以前就关注过这种恶臭心态,在《深圳高考移民背后的中产价值观笑话》里介绍了社区抵制养老机构的闹剧,以及《中国阶级歧视链开始明目张胆:杭州立新小学安置案》,郭松民老师以前也分析了《冯小刚刘震云为何鄙视底层人民》。
关于张晓晗提到的《寄生虫》,可阅《被资本主义剥夺了尊严、自尊和社会地位的<寄生虫>们》
某鸡汤文学女作者的恶臭
2019年8月10日 20:44 已编辑
今日上海暴雨,我刚看了寄生虫觉得大家都不容易,没用叫外卖一直饿着。然后因为暴雨全楼下水有问题,我家因为正在封阳台,满屋飙水,马桶还堵了。楼管周末休班,关机且不回信息。这件事打电话给我先生抱怨说了一句,你真的好轻松,可以坐享其成。他回一句,啧,你又来了。
之后我再也一句话不想说了,全身伤口都在疼。只有躺在床上静静等。雨稍微小一点我冲出去买了马桶搋子。
通了两个小时,通到尿都飞到脸上了也没修好。真的和《寄生虫》里杰西卡一模一样,想着随便吧,毁灭吧。
我也受过高等教育。懂人情世故。理解别人的难处。竭力保持身材。仔细垃圾分类。没被包办婚姻。没有不努力。没有不认真活着。没有贪图享乐。谨小慎微地活。兢兢业业地活。知道进退地活。没有想过依着靠着谁,只想着如何强一点再强一点,这样风雨来了也能好好站着。我的人生中甚至没有一笔不义之财,也没有什么觉得自己配不上的疼爱。这些都做到了,然后呢?
我无奈拎着一塑料袋擦地的餐巾纸在走廊看着端着水盆出来的邻居。大家都很尴尬。我们好像尽自己所能去体面了,自如了,住小两千万买的房子,做着所谓人类精英的工作,过着所谓top5的生活,闻得出别人身上的地铁站味道了,和那些暴雨中奔波的人不一样了。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
这个夏天过去了。最后一场暴雨,冲来的每个画面,都让曾经我关于夏天的美好毁于一旦。
在屎尿屁的污水中抽着烟的我很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是开心的吗?到底奋斗到什么份儿上才能开心。
我拿起电话打给物业,不管多大雨,如果十分钟后不让人来帮我通马桶。我现在就报警,报警解决不了,周一就找人揍楼管,然后我们各找律师,我一定倾家荡产告死你们这些人。
五分钟后,人就到了。最终我们就这样,奋斗成另外一群蟑螂。
不料被人曝光明目张胆的抄袭:
@陈生大王 表示,张晓晗作品《七年之痒》疑似抄袭作家@桑格格 作品《小时候》。“仅仅随意翻了半个小时,就找到三处抄袭我朋友桑格格的小说《小时候》。您这也太吓人了吧。”“您这到底是搞写作还是开复印店啊。
新型小资产阶级最恶臭的一点就是瞧不起体力劳动者
赵皓阳-Moonfans
2019年8月11日 21:47 来自 微博
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说两句。我身边编剧朋友非常多,我是知道这个行业的病结的。为什么我们众多国产剧,写医生写成了小布尔乔亚,写律师写成了小布尔乔亚,写警察写成了小布尔乔亚,写北漂都是小布尔乔亚,写高考都是小布尔乔亚家庭?因为我们的编剧都是小布尔乔亚。他们没有生活,体会不到属于大多数普通人的悲欢苦乐,所以最后无论什么职业剧,最后都写成了爱情剧。当然,他们过得生活确实挺小布尔乔亚的:租房一定要高级公寓;出门坐地铁公交?开玩笑,打车都一定要打专车;时尚大牌奢侈品就不用说了。主要影视娱乐行业前几年资本很热,编剧行业待遇真不错,我有时候都眼红他们的稿费,最关键编的那个故事也就那样……
但是呢,他们表面上过上了布尔乔亚的生活,但本质依然属于出卖劳动力的无产阶级。还是要看甲方脸色、看资本心情,还是要更大导演更大制片更大编剧赏饭。所以他们不能自洽,所以他们会有严重的割裂感,所以他们普遍抑郁症。这就是为什么我经常口嗨嘲讽他们“恶臭的小布尔乔亚”,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因为他们的抑郁是大多不是生理上的,而是社会性的,是异化、压抑、割裂和无法自洽导致的。我是能启发他们思考,引导他们缓解的。
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发明了一个名词:“新型小资产阶级”——他们不掌握任何生产资料,但是生活、消费水平甚至价值观上,处处像真正的资产阶级看齐。西马学者们总结了新型小资产阶级的特点:他们有着相对好的家庭条件,无忧无虑的童年,接受过高等教育,然后大批地涌入了激烈竞争的就业市场,从事一些基层的脑力劳动。在受消费主义的影响上,新型小资产阶级的表现出奇地一致:无比沉迷于伪装、表象、自我的生活方式及无止境的新体验。
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富有,真正的资产阶级都非常的放松、安静与自信的,并没有刻意地雕琢自己的生活或形象。而“新型小资产阶级”则显得十分紧张与不安:有意识地反复检点、矫正自己,亦步亦趋地学习资产阶级的日常表现——尤其是他们所消费的商品,生怕稍有不慎模仿不像,就仿佛跌落了阶级一般,成为了可耻的“下等人”。从根源上来讲,他们既没有经济资本也没有文化资本,透支自己的实力去消费,审美也要跟随者别人的规范。
新型小资产阶级还有一个共性,这也是我经常实名辱骂他们最恶臭的一点,就是瞧不起体力劳动者。天生觉得自己高贵、优雅、从容,高人一等。我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劳动人民的命,金粉世家的病》,让他们以后再找我心理咨询之前先朗诵全文洗涤灵魂。但我也遇到过很多,有些人确确实实就无法自洽,受这个社会异化太深了,从内心里抵触你的观点:我有钱我就是牛逼。也注定无法缓解内心的痛苦与折磨。
平原公子:读了几本书,就瞧不起人民群众?
2020.7
有人发牢骚说:最近书读多了,就觉得身边的人低俗、无趣、没有独立思想,觉得和他们交往是“浪费时间”......
我想,书读到狗肚子里,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狗狗学会“坐下”、“握手”、“翻肚皮”等指令,学人站起来走路,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鄙视其他的狗,跑到狗群里耀武扬威狺狺狂吠,这就叫“贱狗”。
读书多是好事,学识渊博大家都佩服,但读书读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读出“人上人”的错觉,是一种病。
或者说,你读了什么“成功学巨著”、喝了多少假酒,才产生了这种高高在上的错觉?
有人读了个《百年孤独》,开口闭口就是奥雷连诺上校和他妈的行刑队。
有人读了几天太宰治,天天他妈的“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有人读了个《1984》,满脑子都是“老大哥在看着你”,不是精神病,胜似精神病。
有人读了几句《乌合之众》,天天就自命不凡,总是要放狗屁说:“人到了群体中,智商就不由自主地下降”。我看有些蠢货没文化不识字还好,一旦识得几个鬼字,会念几句酸文,反而更加没有脑子,就知道嚼别人的烂梗,把“才子佳人”、“外国死人”的话当做圣经,自己不辨别不研究,上了人家的当,还自以为“独立思考”。这种人,还不如不读书,他生来顶多无知,读歪了书就变成愚蠢了。
其实不光是读书,其他事也一样,有的人钱赚的越多,越瞧不起周围的同行;有的人官儿做的越大,越瞧不起身边的朋友。人么,总是有些人免不了自命不凡,追求个标新立异,特立独行,与众不同。
你跟林平之说:“你这个剑法厉害啦,感觉不比令狐冲的差。”林大师肯定大怒:“令狐冲什么三脚猫的剑法,也配和我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辟邪剑法比?”其实大家都是拾人牙慧,全无创见,谁比谁高明?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明明离不开人群,吃喝拉撒都要依赖他人的服务,一切的生存发展基础都来自于周围的社会体系,却偏偏容易教出一群自命不凡、眼高于顶、认为自己是空前绝后、鹤立鸡群、周围尽是傻X的傻X。
子路遇到一位老农,问:“你见到我家夫子了嘛?”老农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是谁的夫子?谁TM是夫子?”
新中国的知识分子、读书人,并不是一种特权阶级,而就是人民群众而已,为人民服务,那就是好的知识分子,瞧不起人民,愚弄人民,诋毁人民,那就是反动派。
“知识分子不应该看做一种阶级成份,知识分子的阶级出身依其家庭成份决定,其本人的阶级成份依本人取得主要生活来源的方法决定.。一切地主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在服从民主政府法令的条件下,应该充分使用他们为民主政府服务。同时教育他们克服其地主的、资产阶级的或小资产阶级的错误思想。知识分子在他们从事非剥削别人的工作,如当教员、当编辑员、当新闻记者、当事务员、当著作家、当艺术家等的时候,是一种使用脑力的劳动者。”
正经的知识分子,书读的越多,会觉得世界越大,自己不了解的事情越多,他会一边读书,一边深入自然和社会,去发现,去实践,去调查研究,他会发现,“哪怕是虫子,都有自己了不起的生存之道”。
真正了不起的知识分子,越强大,会越谦卑和蔼,越尊重每一个人,他的讲话会越来越让老百姓喜欢,他的文章会越来越接地气,他会说:“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读死书,不如杀猪,猪会叫,猪会跑,书本放在那里,又不会叫又不会跑,读死书有什么了不起?”“我以前觉得工人农民身上脏,有味道,现在觉得他们是最干净的,虽然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粪。”
但凡阴阳怪气、不说人话、自以为是、拿着死人的话当真理,把简单的道理复杂化、神秘化,搞出一堆繁杂冗长的“模型”还不能自圆其说、一天天就顾着建立鄙视链、形成“优越感”的家伙,不配叫做读书人。
有的人学富五车、才冠天下,却为人民低着头,承担起时代的重担,做得天下事,埋没身后名,这种人是“国士”。
有的人读了一肚子花团锦簇的文章,只知谈玄论道,悠游岁月,却自以为天之骄子,怀才不遇,满腹怨气,怨天怨地怨环境,恨国恨家恨人民,把群众踩在脚底下,自诩天下老子第一。这种人,叫做“小布尔乔亚废物点心”。
网友评新型小资产阶级的恶臭
和菜:我只看到一个自认是社会Top 5精英的,自我炫耀和撒娇“能闻出别人身上的地铁味”,抱怨没有得到和她身份地位相衬的服务。真以为你能成不用动手、平民就给你端尿盆的垃圾贵族?
Quadrozeke:两千万的房子平时住着没觉得开心,出一个故障就哭天抢地,这是现代保育出来的畸形巨婴。早一万年她刚出洞蹲着哭就被某种大猫叼走吃了。
米酒咸咸: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允悲]看电视上播的都市剧,明明讨论的都是一些社会问题,但是那个主人公的生活,总让我感觉很隔膜,就是…很不接地气。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生活水平各方面跟不上。怎么说呢,就是像以前那种贫嘴张大民那种描述真实生活的酸甜苦辣的剧,现在好像看不到了。
西伯利亚玉米种植组组长:现在电视剧穷人穷的只能住大房子,全身阿迪耐克
陆柒1028:真实的恶臭加矫情了,倒数第二段真的将这个人的素质显现无疑,她丈夫还说她悲天悯人,这就是悲天悯人的人会做的事?一言不合就打人?一言不合就告死你?
九兑为泽:最可怕的是小时候的相对富裕(不是富贵)真的养娇气了,没办法从简入奢,不清楚也不了解该怎么接地气地活着
中医院对面的面馆:认知失调了。自己已经不是“下等人”的自我认知和自己要疏通马桶的行为让她产生认知失调,为了让自己减少这种失调,她选择了贬低“下等人”(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尽到自己的劳动义务,才导致我要自己来通马桶!)
扁舟船长:羡慕这些精神小布尔乔亚,看个寄生虫都能把自己看成精英资本家。我们下等人从来没有这么新奇的体验啊
586东东:请看下他老公写的回应。真的呕。这俩人还真是王八看绿豆,就那个叼叼的高高在上的语气真的是简直了
什么时候才能改名哇:作为一个看出她在自嘲的人依然对她观感不太好,一是写作技巧太烂,执着于写自己多慈悲多精英,没把物业多可恶生活多无奈描述清楚,前后行为割裂,动因没有合理化;二是虽然自嘲,但内心优越,她的受众得多倒霉,一面供她买了小两千万的房,一面被她说有地铁味儿(地铁也挺无辜的,上海地铁修得多好啊)
joy8494:除了这些,编剧还有一个问题,他们不但小布尔乔亚,还没过过普通人的生活,连普通人的职业生活,连社会运作规律都不懂,大学毕业出来就开始写……我看欢乐颂一,就是看到安迪一个cfo管研发之女直接弃剧的。一点点生活积累都没有。
流海侃人:我觉着是现在城市白领很吃这一套吧?有群众基础。买gc,讨论香水手表,言必谈环境保护lgbt,巴黎暴乱微博关怀,轻奢生活。笑死我了,hhh
NEO_小新:中产阶级,小清新,圣母病,对阶层下跌的焦虑,注重景观体验。
柠檬味海岛:想到之前去参加一个博主的见面会,她一面觉得随便写写都比别人写得好,极度骄傲,另一面又要晒与各路精英的交往来表明自己圈层的高大上。坦白讲你够强就不需要拿别人做背景板光是成绩就足够让人信服。这种傲慢又孱弱的自信其实是每个人都在面对的困境,如何认定自己是有价值的,如何认定一切是有意义的
正版林小碗_软喵求抚摸:其实我就是这种人,六线独生,不富裕但小康,父母高知公务员,很多都知道,但是人生体验就这样了,既上不去也下想下去,尬住了。
雨神小张:我现在也深有这种体会,五线城市一个月工资三四千,一出门一个个手里拿着上万的iphone,穿着各种名牌,每个月活的连下个月的生活都接济不过来,一到用钱的时候两手空空,一说话满口的优越感,没有针对哪个人,而是看不惯那种装逼犯
心随意寂:一部分小资/中产可恨的本质 其实就是*现代*犬儒主义吧, 为理想献身的 俯首甘为孺子牛的 人根本不存在他们的世界里, "全人类都只是为了过更精致的生活"。关键是这帮人写的垃圾文章居然能赚钱, 每当看到这种事就感觉有点绝望, 人类社会真的有可能会变好吗
劳动人民的命,金粉世家的病
赵皓阳 · 2019-01-23 · 来源:大浪淘沙
从“长夜难明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人民五亿不团圆”到“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我们已经是现代社会了。不管是封建老爷的优越还是小布尔乔亚的恶臭,该扔掉就扔掉了。今天微博上这个话题让我火很大:
什么时候待人接物最基本的礼貌在某些人眼里都成了一种恩赐与特权了?什么叫“服务业人员没有资格说要我说谢谢”?尼玛第一产业农业,第二产业工业,第三产业服务业——那么农民土、工人脏、服务人员没资格,敢问您是哪个高贵的人种?难不成您是不从事任何生产的贵族,流淌着斯特拉斯堡高贵的血液,我们这些下等人在这个白色的季节里能服侍您是无上的荣光,怎么敢要一句谢谢呢?都特么是爹生娘养诚实劳动合法经营出来讨生活的人,谁瞧不起谁啊?
但是这个现象非常普遍,不管在现实中还是网络上,散发着这种有着小布尔乔亚恶臭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他们突出的一个特点:不把体力劳动者当人看。这群人明明自己穷得一逼,月光族信用卡花呗网贷轮番用,从事最基本的重复性脑力劳动,日常加班没加班费下班回家一个微信马上切换到工作状态,最喜欢朋友圈美颜网红店打卡以及分享各种网络成功学课程,靠父母接济在一线城市勉强生活然后就觉得自己是上等人了,就觉得自己特别小资特别文艺了,就瞧不起那些送外卖送快递保安保洁农民工等体力劳动者们了。
我为什么火大,今天下午我见了一个朋友,她跟我说现在网络道德绑架越来越严重了,竟然有人要求对外卖员说谢谢?我当时就????她的工作是在一个互联网大厂做UI设计,我就问她,是不是你觉得你为了这单外卖付出了金钱,外卖小哥付出了劳动,你们是等价交换,所以你没必要说谢谢?她说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我接着问她,你们产品经理给你们下需求的时候,或者需要你们临时加班、几次修改的时候,是不是要说“麻烦了、谢谢、辛苦了、加油”类似的话?你是不是觉得这些话是理所当然是你应得的?如果,你的产品经理给你下需求的时候一副死妈脸,并且当你完成工作的时候他觉得你没有资格获得一句谢谢——因为你拿了公司的工资这特么就是你应干的凭什么要对你客气,你是不是想叼他老母?
是不是这个道理???将心比心啊对不对???你的工作比外卖员高贵吗???给人家说一句谢谢就是道德绑架吗???外卖员无论刮风下雨天寒地冻不惜违反交通规则也拼了命的送外卖,就是怕超时罚款;你一有项目就加班到凌晨一两点,就那个时候往往还要排队打车,那么晚下班第二天还要按时到公司打卡,否则算迟到罚款,你跟我说你们有什么区别???你跟我仔细说说你们有什么区别???
结果这话可能太直指灵魂了把妹子说哭了。我说我不是有意喷你,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年底本来事情就多,我在巴厘岛这几天局都排到正月十五了,今天中午下飞机下午第一个见得就是你,结果你用小布尔乔亚的恶臭来熏我,我可不火大么?不过这个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心地很善良,但是这个问题上你有一个大误区,但这个误区不是你自己的道德问题,而是一个社会问题。
不可否认的,外卖员群体、快递员群体与他们服务的对象有一种普遍性的矛盾,但是这种矛盾不存在于个人品性的问题,而是一种制度性的矛盾,是吃人的资本制造的矛盾。就如我上文所说,为什么外卖小哥频频违反交通规则,很简单——超时了要罚款。这就是大公司和其背后资本的强势之处了:从生产的维度上讲,通过控制成本,把外卖员的数量定在将将够用的水平,让他们不得不拼尽全力冒着危险才能完成所规定的工作——这跟一百年前的血汗工厂是一个套路,把劳动者剩余价值榨到最大化,也就是所谓的“科学管理”。从消费的维度上讲,大公司和资本可以转嫁风险和矛盾,比如超时配送,罚的是外卖员的钱;快递投诉,不用问直接罚快递员。反正资本可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永远不会吃亏:本应是剩余价值剥削过度、劳动力不足的问题,转移到劳动者和消费者身上,让你觉得是外卖员服务不好,让外卖员觉得是你太苛刻了。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是背后的庞然大物在吸取双方骨髓。
大概一两年前的时候我也投诉过外卖小哥,因为他说超时了想提前点送达,会尽快给我送;我说行没问题你点就点吧。结果他大概是把别的送了一圈最后才送我的,半个小时后才到,当时我就气得不行愤而投诉。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不怪他,当然更不怪我: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贫瘠和匮乏会把人逼坏,这个快递小哥是被无数即将超时订单和罚款逼入了死角,才会正好伤害我这一个好说话的老实人。
讲道理啊,谁想违反交通规则啊?谁他妈的不惜命啊?还不是被逼的啊?就跟你肯定知道熬夜加班容易猝死,但是依然无法放下工作一样,外卖小哥逆行闯红灯不是一个道理吗?这才是问题的根本啊。
但是,这样滥用善意的情况多了,无疑会透支群体间的信任。而一次不好的体验会毁掉无数次合格的服务,外卖快递等群体与消费者的对立也越来越普遍,像我朋友这样对他们毫无好感的人也会也会来越多。
挑动无产阶级斗无产阶级是资本的保留戏码。从传统工业区工人的排外,到出租车司机抵制网约车司机,古今中外比比皆是。高高在上的资本喜闻乐见:所有劳动群体为了一点可怜的资源挣的头破血流,互相敌视、互相驱离,大共同体意识从根本性瓦解,没有团结没有反抗也没有斗争,有的只是在匮乏中愈发浓烈的恶意。
诚如我我上面举的例子,无论是脑力劳动者,还是体力劳动者,都是无产阶级。都是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养活自己,工作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但是,在消费主义的影响下,众多脑力劳动者成为了“精神上的资产阶级”,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小布尔乔亚的恶臭,对体力劳动者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轻视与优越感。
按照经典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划分,是以是否掌握生产资料为区分的。无论白领阶层还是体力劳动者,他们都不掌握生产资料,因此应该算作“无产阶级”的范畴。真要用理论去套,卖煎饼果子大妈都比白领们更像“小资产阶级”,因为大妈还能有自己的生产资料,抗风险能力比那些说加班就加班、说裁员就裁员的白领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但时代的发展和生产力的进步,让许多无产阶级能在表象上过上与资产阶级相似的生活。我在《穿Prada的时尚女奴隶》一文中写过: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发明了一个名词:“新型小资产阶级”——他们不掌握任何生产资料(说白了就是还是穷),但是生活、消费水平甚至价值观上,处处像真正的资产阶级看齐。西马学者们总结了新型小资产阶级的特点:他们有着相对好的家庭条件,无忧无虑的童年,接受过高等教育,然后大批地涌入了激烈竞争的就业市场,从事一些基层的脑力劳动。在受消费主义的影响上,新型小资产阶级的表现出奇地一致:无比沉迷于伪装、表象、自我的生活方式及无止境的新体验。
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富有,真正的资产阶级都非常的放松、安静与自信的,并没有刻意地雕琢自己的生活或形象。而“新型小资产阶级”则显得十分紧张与不安:有意识地反复检点、矫正自己,亦步亦趋地学习资产阶级的日常表现——尤其是他们所消费的商品,生怕稍有不慎模仿不像,就仿佛跌落了阶级一般,成为了可耻的“下等人”。从根源上来讲,他们既没有经济资本也没有文化资本,透支自己的实力去消费,审美也要跟随者别人的规范。“隐形贫困人口”这一概念的兴起,就是因为“新型小资产阶级”的普遍存在。在上一篇文章《当你在凝视朋友圈时,朋友圈也在凝视着你》也是探讨同样的话题。
比如社交网络上一篇热文《帝都金融民工装腔指南》写的:“金融街7号,英蓝国际金融中心,金融民工心目中的高富帅集中营。英蓝1楼,星巴克,金融民工心目中的装逼集中营。只要有空,金融民工都会来到这里,穿上已经洗的发亮的工装,点上一杯82年的Latte和一块入口即化的蛋糕,再找上一个靠窗的座位,翻开昨天刚到的盗版CFA NOTES,细细品读起来。如果恰巧碰上熟识的金融民工,则正好可以一起探讨近期的学习心得:谈笑间,言必称发改委、供给侧。吃完走出大厦,金融民工感觉自己像刚冲满电的马达,能量爆棚,忍不住对着天空大喊一句”加油!”。然后径直走进了对面的新盛大厦。”
这些高贵的“金融白领”们,他们会跟送外卖、送快递的小哥们有阶级认同感吗?原因就在于此,虽然他们从社会成分的本质来判断,确实是一样的。诸多脑力劳动者自称金融民工、科研民工、码农等等,仔细品味这些名字,确实跟其无产阶级的本质有根本性的渊源——毕竟这就是本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但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们发自内心地拒绝这一阶级符号,并通过消费主义的通道,拼命地向更上阶层的表征与符号相靠拢。
简而言之就是题目所说:劳动人民的命,金粉世家的病。
讲道理,这些恶臭的小布尔乔亚,只沉迷于消费主义,伤害伤害自己也就算了。要命的是这些人有个普遍的特点,就是本文所说的:不把体力劳动者当人看。
看上图这种货色,保安因为失恋走神,没给业主敬礼,就被投诉辞退了,这尼玛是什么东西啊。
类似的事我也遇到过,去年年初,一位朋友乔迁新居,邀请了我和几个人暖房趴。当时他在家里请了一位家政阿姨,做饭加随时打扫卫生,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毕竟party垃圾挺多,感觉也还好。结果包括主人在内那一群人就跟阿姨呼来喝去,真的跟使唤下人一样。阿姨一边做饭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垃圾,还被嫌弃动作慢。然后我朋友说了一句,大致意思是我包了你这几个小时,你就得把服务做好,你看这么多垃圾摆在我们面前不收拾,用户体验很差好不好?你知道什么叫用户体验吗?当时我就火了,等了下找了个借口把阿姨支去楼下倒垃圾,然后就给他们拍桌子了。
我说,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狗逼。
我说你们他妈的吊什么吊啊?瞧不起人阿姨是不是?你(房子主人)我不知道吗,在北京工作七年,前六年一分钱没攒下来,第七年从家里拿钱炒币挣了点,父母又给你贴了两百万首付,自己还背了三百万房贷才买了这房。你觉得自己很高贵吗?你觉得优越感爆棚吗?你特么现在还是负资产,人阿姨大概率都比你资产健康。还有你们这一群人,呼来喝去的使唤下人呢?您祖上是正黄旗还是正白旗啊,是姓钮钴禄还是姓叶赫那拉啊?还他妈用户体验,币圈了不起了啊?互联网了不起了啊?学了个新鲜词汇跟劳动人民这拽优越啊?我跟你们说,别瞧不起人阿姨,人阿姨最起码不抑郁,人家晚上比你们睡得都香。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会态度再不好,以后抑郁的时候别特么找我做免费的心理咨询。
其实我跟他们的交流都非常的深入,我《用马克思主义战胜抑郁症》这篇文章许多素材和灵感都是来源于他们。之所以我敢这么骂他们,是因为我知道他们的病根在于认知与现实的割裂,没有资产阶级的实力却有着资产阶级的态度和欲望,撕开这个虚伪的面纱让他们认识到本质,找到自己正确的定位和应有的欲望,是我一直以来带领这些人走出精神困境的方法。
等阿姨走了之后,我就语重心长的劝他们:别拿体力劳动者不当人。人家也是来北京讨生活的,跟我们都一样。不管是保洁阿姨还是外卖快递,我们无非是比他们有了一个好家庭,能供得起我们读书留学。别看人家做体力劳动,说不定他们智商比我们还高。我不想道德绑架,你们这也是为自己切身利益着想。我就这么说吧,像你们这样不把人当人的狗逼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等到“地主重重压迫,农民个个同仇,秋收时节暮云愁”的时候,你们不怕被挂路灯吗?你们为自己的娇妻幼儿、老父老母想一想,不怕他们挂路灯吗?
我这不是危言耸听,以后社会割裂越来越大、矛盾越来越激化,就算没有“霹雳一声暴动”的时候,偶发的恶性暴力事件肯定越来越多。但是你们的生活能离开体力劳动者吗?你日常生活的外卖快递,就站在你家门口;孩子送到幼儿园、老人送到养老院,那不就是在幼师她们手里吗。别说这些了,就是高级知识分子医生、老师,跟我们之间的割裂不也是越来越大了吗?医闹就不说了,看看多少家长和教师矛盾的新闻,这些就不会让你们有一点点意识去思考一下社会吗?
然后我给他们看了上面的截图、开除保安的新闻,还有一个女大学生没带饭卡,食堂阿姨好心让她微信支付,结果她反手就把阿姨给举报了那件事。我说你们看就是这群狗逼,就是不把人当人看,将来早晚要挂路灯的。但我怕就怕尼玛这些人挂路灯的时候我也被误伤了,所以我骂你们这么狠是想劝你们:求求你们做个人吧。
上图是我在《不是“逃离北上广”,而是廉价劳动力注定被驱离》一文中对体力劳动者非常初步的小调查。我想说的是,没有谁比谁更下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从“长夜难明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人民五亿不团圆”到“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我们已经是现代社会了。不管是封建老爷的优越还是小布尔乔亚的恶臭,该扔掉就扔掉了。不要非等到“不周山下红旗乱”的时候,被时代潮流教做人了。(作者更多观点可阅《 赵皓阳新书《生而贫穷》:献给被遗忘的劳动者》)
棒读:谈谈我所见过的上海底层,哦不,地下层人民
炎黄之家火草:这篇短文和那位上海中产的联系在于,被她恶声恶语召唤而来的物业,会继续召唤这些地下层人民来通马桶。小布尔乔亚们憎恶劳动者,削减脑袋想进入社会上层,并提前营造出优越感,但生活中又处处离不开劳动者们——尽管他们自己依然是出卖自己的劳动者。贫民窟是什么地方,是为城市提供低成本商务服务的营地,大城市贫富分化,最后导致的就是这种恶臭小布尔乔亚人群的滋生,以及更大规模的地下层人民的辛苦和被歧视。资本主义的恶,就在于此。
今天看到微博上某住在沪上千万豪宅的“上等人”下雨天为了马桶堵了在那歇斯底里,不禁想到了几年前我曾经见识过的这座城市的真正的底层——至少是我目前见过的最底层了。那地方论味道可要比“上等人”鄙视的“地铁味”重得多了。
严格来讲,与其说这是底层,不如说是“地下层”更妥当一点——那地方压根不在地面上,而在上海市区某处几十年前造的沿街建筑的地下。虽然说是沿街建筑,但实际上从街上是找不到入口的,闪亮的店铺招牌下也看不到任何它存在的痕迹。它的真正入口在建筑背靠的一个老式小区里。我在当地物业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叔的带领下,在小区里七拐八拐、左绕右绕,终于来到了这栋建筑的背后入口。然后又在里头如迷宫般地绕了一阵,终于看到一个已经斑驳的铁门,铁门进去有一处楼梯通往地下,这就是隐藏的入口了。
这处地下空间在几十年前开发的用途已经不得而知,刚造完就因为产权出现了争议,两家企业相持不下,最终变成了荒废状态。之后小区物业接管了这处,把它隔成了几十个小间,用于出租。顺着楼梯走下去,看到的一条黑乎乎的、深不见底的走廊,走廊两侧则是被隔开的出租空间。由于这个地方刚建完就荒废了,整个楼层还处于毛坯状态,水泥的地面和水泥的墙,没有任何装修的痕迹。入口处拉了一根电线,连接到天花板上一个裸露的灯泡,散发着黄色的光——这是这个地下空间唯一的光源了。走廊深处似乎也有电线和灯泡,但是没有发光,大叔用手按了几下开关,没有反应。“不好意思,灯泡坏掉了。”他说。我怀疑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从他大白天带着个老粗的手电筒下来就明白了。
大叔打开了手电,我则把手机的手电模式打开,在仅有的光源下向着漆黑的走廊深处前进。那天虽然是阴天,但也并没有下雨,但那里的地面全是湿的。没有任何通风的走廊里飘来一股不可名状的气味,一定要形容的话,类似臭味和霉味的混合体。左右两侧的小隔间并没有能称之为门的东西,有些隔间立了一块破木板充作门,有些则完全敞开。仔细想想,这里的租客也没有任何防盗的需求——一个人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偷的时候,还有什么可防的呢?
由于当时是白天,多数租客都不在,可能是出去讨生活了。有一间完全敞开的隔间里似乎有人,大叔拿手电照了照,我也探头进去。铁架床上睡着一个半裸的男性,旁边的矮桌上堆满了杂物,看到一个敞开着的泡面盒子和不少饮料瓶。由于缺乏照明,也看不太真切房间内的情况,唯一的感受是房间内传来的令人作呕的臭味,大约是走廊上味道的加强版,不知道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叔拿手电照了照男人,他没有任何反应,我们退了出去。之后又看了几个隔间,有个隔间居然还搭了个上下铺的床,住着两个人,这两人还挺热情,说自己是附近的工人,这地方是工头帮租的。这两人心情还不错,浑身冒着油光,有一种馊掉的气味。其实也不奇怪,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洗澡的设施。
走廊尽头有着一个这个地下空间唯一能称得上“卫生设施”的地方——厕所。这地方其实有两个厕所,我猜当初可能是设计为男女厕所吧,但其中一个已经被木板封住入口,已经不能使用了。另一个厕所里头的状况,考虑到各位的身心健康和吃饭的胃口,我还是选择略过不表,一定要说的话,这地方如果在电视上播出,若不打上全屏马赛克恐怕都有被投诉之虞。至于气味,那更是来自深渊的味道。当然也没有照明,我也不知道地下居民们究竟如何上厕所,不过有时候看不见或许比仔细看更有利于保持最低限度的心理健康。
“这种地方好租吗?”我问物业大叔。“供不应求。”他说。
当我离开这个地下空间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街上络绎不绝的汽车开始排队,周边的小饭馆也迎来了客人,远处高级写字楼的巨大玻璃外墙上照射出橘黄色的夕阳,这才是这座城市令人熟悉的场景。而刚刚进去的地下空间,仿佛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过去我们说一个人穷,形容为“家徒四壁”,家里穷得只剩四面墙了,屋顶有没有都不知道了,这应该是穷到底了。但现在想想,再家徒四壁,好歹还在地面上,比住到地底下还是强点的——何况地底下产权都不是你的,都是租的。我小时候住在卢湾区,离开家一段距离,还有一些棚户区的,几代人挤在小房间里,每天早上拎着马桶出来倒,那时候我觉得这应该是上海底层了。(当然后来拆迁他们很多都发财了)至于这种地下空间,要不是亲眼看到那些住在里头的人,根本就没法想象还有人住在这种地方。没有光照、没有通风、阴暗潮湿,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适合人类居住的空间,住久了不说舒不舒服,身心健康都没有保障,要不是实在没得选,又有谁会乐意住这种地方呢?为了在这座城市生活,哦不,生存,很多人连这种地方都得住,而且还供不应求。再看看同一座城市的千万豪宅里“上等人”堵马桶歇斯底里的跳脚感,以及下雨天不点外卖的“慈悲心”,我都觉得有点想笑,真的,充满着当代城市生活的黑色幽默。
动摇不定的中产阶级
中产阶级。
这个阶级代表中国城乡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中产阶级主要是指民族资产阶级,他们对于中国革命具有矛盾的态度:他们在受外资打击、军阀压迫感觉痛苦时,需要革命,赞成反帝国主义反军阀的革命运动;但是当着革命在国内有本国无产阶级的勇猛参加,在国外有国际无产阶级的积极援助,对于其欲达到大资产阶级地位的阶级的发展感觉到威胁时,他们又怀疑革命。其政治主张为实现民族资产阶级一阶级统治的国家。有一个自称为戴季陶⑵“真实信徒”的,在北京《晨报》⑶上发表议论说:“举起你的左手打倒帝国主义,举起你的右手打倒共产党。”这两句话,画出了这个阶级的矛盾惶遽状态。他们反对以阶级斗争学说解释国民党的民生主义,他们反对国民党联俄和容纳共产党⑷及左派分子。但是这个阶级的企图——实现民族资产阶级统治的国家,是完全行不通的,因为现在世界上的局面,是革命和反革命两大势力作最后斗争的局面。这两大势力竖起了两面大旗:一面是红色的革命的大旗,第三国际⑸高举着,号召全世界一切被压迫阶级集合于其旗帜之下;一面是白色的反革命的大旗,国际联盟⑹高举着,号召全世界一切反革命分子集合于其旗帜之下。那些中间阶级,必定很快地分化,或者向左跑入革命派,或者向右跑入反革命派,没有他们“独立”的余地。所以,中国的中产阶级,以其本阶级为主体的“独立”革命思想,仅仅是一个幻想。
小资产阶级。
如自耕农⑺,手工业主,小知识阶层——学生界、中小学教员、小员司、小事务员、小律师,小商人等都属于这一类。这一个阶级,在人数上,在阶级性上,都值得大大注意。自耕农和手工业主所经营的,都是小生产的经济。这个小资产阶级内的各阶层虽然同处在小资产阶级经济地位,但有三个不同的部分。第一部分是有余钱剩米的,即用其体力或脑力劳动所得,除自给外,每年有余剩。这种人发财观念极重,对赵公元帅礼拜最勤,虽不妄想发大财,却总想爬上中产阶级地位。他们看见那些受人尊敬的小财东,往往垂着一尺长的涎水。这种人胆子小,他们怕官,也有点怕革命。因为他们的经济地位和中产阶级颇接近,故对于中产阶级的宣传颇相信,对于革命取怀疑的态度。这一部分人在小资产阶级中占少数,是小资产阶级的右翼。第二部分是在经济上大体上可以自给的。这一部分人比较第一部分人大不相同,他们也想发财,但是赵公元帅⑻总不让他们发财,而且因为近年以来帝国主义、军阀、封建地主、买办大资产阶级的压迫和剥削,他们感觉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从前的世界。他们觉得现在如果只使用和从前相等的劳动,就会不能维持生活。必须增加劳动时间,每天起早散晚,对于职业加倍注意,方能维持生活。他们有点骂人了,骂洋人叫“洋鬼子”,骂军阀叫“抢钱司令”,骂土豪劣绅叫“为富不仁”。对于反帝国主义反军阀的运动,仅怀疑其未必成功(理由是:洋人和军阀的来头那么大),不肯贸然参加,取了中立的态度,但是绝不反对革命。这一部分人数甚多,大概占小资产阶级的一半。
…………
综上所述,可知一切勾结帝国主义的军阀、官僚、买办阶级、大地主阶级以及附属于他们的一部分反动知识界,是我们的敌人。工业无产阶级是我们革命的领导力量。一切半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是我们最接近的朋友。那动摇不定的中产阶级,其右翼可能是我们的敌人,其左翼可能是我们的朋友——但我们要时常提防他们,不要让他们扰乱了我们的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