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为什么在改革开放时自杀:他想不通世风为何如此颓败,道德为何如此沦丧

作者:炎黄综合 来处:炎黄之家 点击:2022-01-11 01:18:00

徐迟老先生那纵身一跳,照出了世界的荒唐

张守仁 观沧 2022-01-09 10:30

上世纪50年代初,《哥德巴赫猜想》作者徐迟曾作为《人民日报》《人民中国》特约记者,足迹遍及祖国各地,到过朝鲜战场,去过鞍钢、武钢、包钢,奔走于长江大桥和黄河三门峡水库工地,日夜兼程,步履匆匆。

正如他1961年自述的那样:“我朝拜过钢都、汽车城,亲眼看见黄河清;祁连山俘虏了我的心,青海湖让我一见钟情;在芒崖我曾顶礼昆仑,我有心向塔里木进军……”

祖国东西南北,到处都留下了诗人的身影。

回武汉之前那个晚上,我去送别。他正在整理行李、打包,见我去看他,便拍拍手上的尘土,坐下来和我交谈。他一改平日诙谐、幽默的语调,对我严肃地说:“近来我对文坛感到失望。文学是有关心灵和精神的事业,但不少作家为了赚钱,迎合市场,写些低俗的、低级趣味的东西。你只要到书店、书报摊上看看,一些不堪入目的书名、封面包围着你,庸俗不堪。编辑也缺乏敬业精神,书展上陈列、出售的许多新书,雷同的多,仿制品多,胡乱辑集的多,重复出版的多,抢译、重译的多,粗制滥造的多,创新的少,好书少,精品更少。评论家更是软弱无力,只知拿红包,一味说捧场话。我们没有别林斯基式的批评家,缺乏尖锐泼辣、令人警策醒悟的雄文。面对此种局面,我忧心忡忡。”

我表示同感,说:“文学决不应以赚钱为主要目标,作家应担当道义,坚守品格。”但同时感慨:窗门大开,苍蝇进来;大潮之中,难免泥沙俱下。个人力量有限,只能洁身自好。

我劝徐老:“您已是近八十岁的人了,想开点,今后应以保重身体为第一,而把创作放在第二位为宜。”

徐迟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和诗人晏明很久不见了,你回京后代我问好。”

1996年12月14日下午,我乘出租车到西郊宾馆参加中国作协第五次代表大会。报到后住318房间,突然听到一个爆炸性消息:徐迟已于12月12日深夜12时跳楼自尽!

17日那天,吃完中饭,路上遇到湖北团的老诗人曾卓。曾老和徐迟是多年老友,便向他探问。

他说,徐迟一生追求真善美,看不惯社会上的假恶丑,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看刊物,不看书,不读报,不看电视,不接电话,不听音乐,不玩电脑,不会客,不出门。他关在家里只研究宪法,拿着宪法反复阅读,认为宪法是最深的哲学,最美的文学,最公平、正义的根本大法。

经过向他亲密助手、得意门生、友好邻居、交心诗友、责任编辑长期打探、详细询问,终于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才弄明白他如此谢幕、如此离世,主要是因为他精神上的极端痛苦。

科学家们默默无闻地作出巨大贡献,但为什么研究卫星、研究导弹的,其生活还不如街道上卖茶叶蛋、卖鸽子蛋的,对此他想不通。

演戏、演电影、唱歌的人,其片酬、出场费高得惊人,而写剧本的、作曲的、写歌词的稿酬很低,这种本末倒置的现象,他实在想不通。

上世纪90年代以来,假药、假酒、假烟、假油、假奶、假肉(注水肉)、假鱼(名真实假)、假米(米中掺沙)等假货充斥市场。食品掺假是人命关天的事啊!

他想不通世风为何如此颓败,道德为何如此沦丧。

1996年左右,即上世纪90年代中期,当时尚未展开像如今的既抓老虎,又打苍蝇,更把权力关进笼子的反贪、反腐、反奢、反黄、反假的执法行动,故社会上官商勾结、权钱交易、贿赂横行、贫富悬殊、大吃大喝、铺张浪费的现象十分严重。徐迟对此深恶痛绝。

他是个对宪法有深入研究的人,可是生活中经常发生违宪违法、权大于法的事例,对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徐迟是个有尊严、有追求的理想主义者,容不得丑恶泛滥。

面对如此无奈的环境,岂能随波逐流、苟且偷生!

他不由想起了巴尔扎克的小说《幻灭》。

他和这部小说的作者和主人公一样,感到了理想的破灭。

1996年12月12日深夜12时,他悄悄从病床上坐起来,悄悄走出阳台门,悄悄推开窗子,向外纵身飞跃……

一生追求真善美的徐迟,不愿与假恶丑为伍,毅然离开我们整整20年了。

为了深深地怀念他,铭记这位嫉恶如仇、心灵像冰雪一样纯净的诗人,笔者在耄耋之年特撰写了此文。

尊敬的读者,你们可要睁大眼睛时刻警惕生活中那些言行不一、戴着面具的假、恶、丑啊!

写于2016年10月—12月徐迟去世二十周年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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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话题: 改革开放